【DW/G1】What you choose to be 12【Skyfire×Starscream】

写在最先:

尬写了好多天(中间还跑去写后日谭但是坑了后日谭)之后完成了12节。

没错我还记得这是一篇天红文,我保证。

闹子是个傻瓜,不过仔细想想,好像我也不用特别提出来。

本来这一节还没写完,后面预计还有大概5k的尾巴但是我怕它变成15k.重要内容将会出现在下一节开头。

大波波表示只要作者有需要,我可以发明任何东西。

极其OOC,无边无际铺天盖地OOC。唉不管了。

【其他需要的说明等我想到了再补充预警】

【友情炮出没预警】



以下正文:

What you choose to be【DW/G1】

Skyfire×Starscream


——The Long, Long Fall——

12

“现在我们的‘英雄’来了*。”霸天虎首领面带恰到好处的赞许,身后的声波一如既往地将情绪隐藏在面罩之后。他们共同注视涂装艳丽的战斗机尖啸着降低高度,翻转变形成名叫红蜘蛛的飞行者。落地前飞行者颇具技巧地稍微点燃推进器,红白相间的机翼向上扬起,角度比平时稍高——不经意的炫耀;他沿着宽阔的基地空军专用通道走近,步履轻盈,年轻的脸上喜气洋洋。飞行者们认出了他,有几个甚至热情地跟他打招呼,他低调地回应了他们每一个——只不过嘴角翘得更高了些。

“威震天阁下,很荣幸得到您的赏光——”红蜘蛛主动问候主人,姿态优雅地行了个礼——有点浮夸的老式鞠躬;他微微抬起头,表情已经换成恭顺的微笑,“希望战士们能入得了您的眼,我从军队资料库里甄选综合素质最好的军人。”他站直机身,平顺地舒展机翼——适量地放松关节,它们没有刚才翘得那么神气了,或许是因为他毕竟还是注意到了方才威震天神情微妙的变化。“他们当中有一些是统治阶层的受害者……或许没有其他人那么好,但获救者们都心存感激,对霸天虎的忠诚毋庸置疑;况且他们本就是军品,我可以重新组织训练——当然,是在您批准的情况下;这是您的部队。”他竭力强迫自己别绷紧翅膀——那样除了凸显恐惧之外,无法在威震天手中提供任何额外的防护。他的暴君或许享受红蜘蛛瑟瑟发抖的模样……但适当地展示信赖会更让他满意的;而且在新部下们眼中也会比抖成一团好看得多。

声波没有对自己遭到忽视的事实发表任何可见的观点。

红蜘蛛让自己的脸上——以及芯里——布满无害的情绪:渴望当面获得肯定的期待,年轻的局促不安,对上级纯洁的敬畏,再来一小撮希望证明自己的热切。保持下去。

角斗士脸上的微笑略有恢复。

“作为你任务的第二部分,这显然是你的职责,指挥官。”红蜘蛛一愣——威震天刚刚叫他什么?“陆地部队与你无关,你需要把这些满天飘的松散锈渣铸成霸天虎大业用以翱翔天际的铁翼。今天的夜循环结束前到战略室见我,汇报你的训练计划初步构想,然后我们再来看你是否能在三个赛博坦日之内生成一套可行的完整方案。要做的工作多得是,别得意忘形,脚踏实地*,我年轻的空军指挥官——别让我失望。”小家伙迅速仰起脸,上面的笑容比刚才真诚得多;“现在去吧,立即开始思考——行动。我假设你了解每一个新兵——名字,特点,不足;你还有几循环可以去弥补你的粗心大意,红蜘蛛。然后到你的新舱室去——声波已经给你发放了数字钥匙——整理一份书面计划,不要只带着逻辑混乱的夸夸其谈来见我。”高大的赛博坦战车抬抬手指,允许他的小战斗机再次行礼——这次是浅浅一躬,喃喃着保证的话语,随后迫不及待地飞向自己的同类。

红蜘蛛的部队早就做好了迎接准备,他们热情地围住红白相间的长官。红蜘蛛宣布了些东西,翅膀丛林中爆发出一小阵欢呼和哨声,飞行者簇拥着自己的小领袖,撇下陆行长官们走开了。

“声波,”铁灰色的领袖盯着红白相间的小飞机被崇敬与喜爱浸没,“看住他。”

“如您所愿,威震天陛下。”

沉默地离开飞行者们的巢穴,送别他们的只有飞进音频接收器的只言片语。

“惊天雷,闹翻天呢?把他找来,我需要……”



火翼冲面前的芯理诊疗机露出整齐的笑容。大夫叹息着揉揉自己带着浅绿色条纹的额角。

“长官,您还是没想起什么吗?”

“没。”就一名部分失忆的患者而言,他笑得有点儿太无忧无虑了些,“大夫都解决不了的事儿,我恐怕没什么办法。照你们说,我的脑模块被……那个词儿叫什么来着?‘消词’?”

“‘短期记忆扇缓存磁片区域部分消磁’,”对方吐出一串术语,“主要症状是失去受影响部分缓存的数据——”

“说赛博坦语,大夫。”轰炸机瞪着手持数据板的旋翼飞行器。

“再说一遍——您失忆了,有人手动消除了那些记忆,通过某种手段;不管是谁,他的活儿干得很精确,只消除了7个循环的信息,没有波及其他数据,没有留下痕迹——没有脑神经手术穿刺,没有针剂注射孔,没有植入异物,没有操作记录。什么都没有。”

“而你依然认为是别人动的手,而不是我这把老铁皮到了该换的时候?”火翼耸耸翅膀。

“几次体检证明这不是机体自发出现的异常——没有可见的诱因。”军医实话实说,“您的纳米机运行日志缺失了15塞分,医疗组怀疑针对您的记忆消除行为是通过纳米机完成操作的。又或者……不,那不可能。”他迟疑地抚摸嘴唇。

“告诉我,大夫。”你很少能在军品脸上看到这么坦率的红光学镜。

“我只在什么地方读到过理论,”医疗机摊开双手,“那就像彻头彻尾的胡说八道:有人认为用特殊的力场可以在记忆群——缓存或长期记忆卷,缓存更容易影响——制造出一块不稳定区域,写入该区域的数据是——顾名思义——不稳定的,靠力场保持存取功能的正常运转;一旦关闭平衡力场,这些信息就可以轻易地移除,连同力场制造的虚拟记忆区。据说有人做出来了,至少是有人宣称找到了可以实现这种效果的波长。”他友好地拍拍火翼,“听上去像发疯对吗?那种力场波本身就极易散失能量,必须将发生装置紧贴机体,否则根本不可能生效——如果有人对您做了那件事,您不可能察觉不出的,相信我,长官。原型机很大,可制造的能量波甚至难以穿透外层护甲的厚度,因此除非……长官?”

“什么?”火翼发现自己的手指在抚摸座舱外盖……这很奇怪。他垂下手臂。“你猜怎么着,大夫?你说的这些我一个字母也听不懂。告诉我,有人能把这个什么‘发生装置’升级一下吗?比如……我不知道,造小一点儿?”

“我不知道,长官,我只是个医生。”军医耸耸肩甲,“或许可以,但那不会改变什么;就我所知,是波段本身的问题。您有什么线索了?”他凑近中将的脸。

“没。”火翼咧嘴一笑,“我得走了,我的那群傻小子们,没人盯着恐怕要开狂欢节。谢谢你,大夫。回头见。”不等得到回答,灰色的身影已经晃出了诊室大门。

他走着,抚摸着自己的嘴唇,底层记忆库中回荡着那个甜甜的、沙哑的声音。

他的声音。他的问题。

“我们会再次见面的,长官……很快。”

火翼按住嘴唇。



“这就是我要说的,”率先拽掉全息投影头盔,红蜘蛛随手关掉程序,扫视陷在模拟舱中跟导线和身下减震软垫搏斗的一排排飞行者——有些他从青丘奴贩手中解救出来的赛博坦人还是没执行过作战任务的新兵,有的甚至还没从训练营毕业。“必须尽快避开爆炸范围。不同的易爆化学品产生的冲击也不同;在进行计算时充分考虑本次模拟涉及的各种影响——把这些记下来。”他确定一双双鲜红的光学镜都已经完全聚焦在自己身上,“你们的训练目标是成为霸天虎的飞行战士,不是你们肚子里的飞弹——搞清楚两者之间的区别。威震天阁下不希望你们跟着地面目标同归于尽——我也不希望。还有,别他渣坠毁在自己的友军身上。”他跳下主操作台,“现在,我们去外面伸伸翅膀。出舱后站稳再走,别他渣再跟一群接触不良的压路机似的把别人踩扁,还没上天就坠毁了一半儿。”新兵集训——他真希望自己做对了;至少他的教官以及……火翼中将是这么训练他的。

走出模拟训练室,惊天雷和闹翻天守在门口——至少惊天雷是;闹翻天四仰八叉地摊坐在地,稀里哗啦地扭动自己的翅膀关节,直到红蜘蛛冲他抬起脚,才一闪身站起来——用他的瞬间移动能力。红白相间的长机一脸厌倦地把背后举着胳膊张牙舞爪的小傻瓜推到一边儿。

“惊天雷,清点人数,然后进去检查一遍。别把什么东西落下。”不苟言笑的天蓝色飞行者沉默地点点头开始工作。

“我干什么,尖叫鬼?”闹翻天挥挥紫色的胳膊。

“站那儿。”红蜘蛛指指一块地砖,特异飞行者闪烁着出现在上面。“待在那儿。”

“然后呢?”

“然后待在那儿。”红蜘蛛重复了一遍,他转身不再理会闹翻天,开始专心审视他的队列。

“噢————这根本一点儿意义也……”

“我说待在那儿,这是长官的命令。”红蜘蛛头也不回。

“你才不是我的——”闹翻天拖长声调。

“听你长官的,闹子。”惊天雷抽空打断他。

“你们俩真没劲!”

闹翻天的散热器不服气地轰轰响;他把机翼根部的传动关节搞得咔嗒响;他两脚挤在地砖中间,挥舞胳膊把机身往外探,去够红蜘蛛的翅膀——

“你要是不知道怎么老实站着不动,我就给你一发零射线。”红蜘蛛面无表情地瞪着两架迷彩涂装的战斗机匆匆跑过面前。“停止做鬼脸,‘蠢翻天’,否则我开枪的时候瞄准你的脸。”

“我饿了,‘长官’。”紫黑涂装的小飞机打报告。

“那就别他流水线的把宝贵的能量浪费在你那些愚蠢的空间移动恶作剧上。”红蜘蛛试图控制情绪。

“它们不蠢!”闹翻天为自己的特异功能辩护,“你肯定在身上带了能量块,尖叫鬼——我都闻见了。给我一块儿,我饿得飞不起来。”

红蜘蛛不理会。

“TC?TC——”

“嘴闭上会儿,闹子。”惊天雷疲惫地答道。

“……威震天陛下会看我们的训练吗?”闹翻天转移话题。

“威震天当然关注他的战士们,所以你应该停止表现得这么丢人。”红蜘蛛交叉着胳膊。

“得了吧尖叫鬼——威震天陛下根本不在乎我们……他把我们丢给你来管。”

红蜘蛛攥紧了拳头。他的散热器呢?控制住它,吸气,排气,吸气,排气。

“威震天阁下,”他试着让自己听起来有耐心,“不会……不是飞行者,他不如我们了解飞行者的机体特性和空中作战技巧。”最后一名新兵小跑过走廊——他们不许在这里飞,威震天似乎格外讨厌推进口火焰留下的焦痕。

“不是‘我们’,”闹翻天冲红蜘蛛的头盔后盖撇嘴,“你的意思是‘你’,你说自己比威震天陛下懂得还多。你觉得威震天陛下没资格……”

“闹翻天!”蓝色的飞行者警告地瞪了他一眼,“嘘!”

这个字的意思就连闹翻天也能听得懂。

红蜘蛛猛地转过身来,他的拳头在微颤,脸上的微笑也是。

“我从没那么说过。”年轻空军指挥官的声调平稳得像钢丝上飞转的陀螺,“我遵从威震天阁下的命令为他训练霸天虎飞行部队,而他把这个活儿交给我是因为他知道我能干好——至少是我会尽力干好。如果你对我们主人的决定有什么意见,尽管随便朝什么地方打个招呼——我很确定声波会关照的。”暗红的光学镜死盯着面前僵硬的脸,“你应该感到庆幸我不会亲自汇报此事,因为你朋友惊天雷是一名称职的士兵。思考不是你的长项,闹翻天,我会给你一个你也能执行得了的命令:”红蜘蛛凑得更近,几乎贴在闹翻天的音频接收器上,不考虑咬牙切齿的神情,那些缓慢的低语算得上和颜悦色。“跟上——其他人,出——去。现在*!”

红蜘蛛咆哮出最后一个词,僚机惊得一跳,“嗡”地一声瞬移而去。

“你干完没有?”出于惯性,他吼了惊天雷一句。

“成了,”蓝色的赛博坦人冒出头,“都去了,什么也没丢下,哪儿也没坏。”他扫视眼前这一小块儿走廊,“怎么搞的?你知道闹子不是有意的,他是不太灵光,可也没必要这样儿。”

“你该教教他怎么管住自己的发声器,还有脑模块。”红蜘蛛还盯着闹翻天踩过的一小块地面,“这个胡说八道的小傻瓜迟早要害惨我们。”他从子空间掏出什么东西塞进另一架僚机黑色的手掌,“……告诉那炉渣:由于他这么蠢,今天只有一块儿,吃完了别他渣围着我叫唤。现在趁他还没躺下来丢我的脸,给他拿去,我一会儿就到。”

惊天雷识相地消失在通道尽头。红蜘蛛盯着他的背影确保他确实走远了。

他的手……

它们还在抖。红蜘蛛狠狠甩了墙壁一拳——至少疼痛能撕碎脸上那些恐惧,他呲牙裂嘴地想。

红蜘蛛没那么容易忘记自己说过的话,而声波的记性只会更好;现在他怀疑威震天也一样。直到那对紫色的标志烙上翅膀,红蜘蛛从没为这种东西后悔过。两张狡猾的三角面具仿佛正在燃烧,就像刚得到它们的那天晚上。它们幸灾乐祸,窃窃私语。

红蜘蛛喜欢自由,威震天不。

“闭嘴。”他跺着脚离开了。



声波尽职尽责地为霸天虎的所有者转播了录下的一切。

“干得不错,声波。”威震天赞许地点点头——可能是出于情报官杰出的表现,又或许他只是对红蜘蛛的反应感到满意。

听说震荡波开发的技术能使霸天虎烙印与火种相连,那个小炉渣还颇不情愿。借口执行刺杀任务任务需要隐藏身份,红蜘蛛逃过一次;同样的借口被用于青丘的收买任务;威震天怀疑这个借口红蜘蛛能永远用下去。于是在青丘的奴隶们抵达锈海当天,前角斗士之王屈尊亲自发信召回红蜘蛛,亲手掐着小飞机的脖子把他摁上改造台。

接受标记或者接受惩罚——首领言简意赅。关于“隐蔽身份”,声波可以提供热感应贴片;关于受罚……吊钩有圆锯和电钻。

没浪费多长时间,无论是做选择还是动手术。小东西哆嗦了几阵,不过没有惨叫挣扎——主要归功于绑住他手脚的镣铐,抵着脑瓜的融合炮口可能也起了一部分作用。

欢迎入伙,霸天虎。有朝一日你会感激的。

已经没有回头路了;霸天虎的人事部门不负责处理离职申请,那是处决小队的活儿。



声波会知道吗?现在既然红蜘蛛也有标记了……他们说这玩意儿轻易刮不掉,多亏震荡波的技术——那个紫炉渣的技术有多好?声波能听见他的火种吗不管他逃了多远?红蜘蛛蜷起腿。他其实没必要这样,即使身着增压伪装护甲,身下这张充电床也能让他摊开六肢*舒舒服服地休息,宽得就像……

无论如何,威震天对那些能证明自己价值的部下总是很慷慨的,虽然得知红蜘蛛又要回青丘,他打听得实在很细。

红蜘蛛不确定自己的上一次胜利究竟有没有让霸天虎首领对他的智力水平略感欣慰,或许有一点儿——威震天允许他不必频繁联系声波(“管自己好份内的事,你已经不是新手了。”)。从现在起,他得直接向威震天本人汇报(“把这看作一项提拔,红蜘蛛。”)——话说回来,被当成智障也没什么不好的,看看闹翻天吧……不,不一样。

裹着伪装护甲红蜘蛛对自己摇摇头。

闹翻天是个真正的傻瓜,他会对此心满意足;而红蜘蛛……你就是忍不住对吗?

这不只是个人荣誉和社会认同感的问题,红蜘蛛盯着陌生的双手,我只是需要它们,能让我发号施令的权力,至少能让我调走一艘飞船……还没有飞船,但以后会的。救得了天火,还得保得住他——是红蜘蛛保护天火,不是反过来。

紧扣面罩的伪装面甲下他微微一笑。

在那之后……他不知道,他们可以逃走,也许?他能……他能带天火到别处去吗?不,他可受不了生活在小不丁点儿、总是黏糊糊的肉虫中间。或者他们可以投奔赛博坦空军?他们总可以投奔空军,霸天虎的空中部队听命于红蜘蛛,他可以把他们也带回去然后……

他打了个寒噤。

天火也可以留在他的飞行部队,大家伙会没事的,红蜘蛛保证过。绝不会——决不能把他交给别人:变态的震荡波,狡猾的声波,愚蠢的闪电,威震天本人——不。尤其是威震天。

天火属于红蜘蛛。就像空军部队也属于红蜘蛛一样。威震天尽管宣称所有权,飞行者们知道他们该听谁的指挥;而且红蜘蛛就快掌握他的次级全向控制台*了,他甚至还能给脑模块联机线安一个变压阀,以防每次用过那玩意儿后都头痛好几个循环。

……见鬼!

他衷心希望声波的音频接收器没伸这么长。

独眼科学家精心打造的护甲液体冷却装置擅自启动了,液压泵将冷凝液汩汩挤进甲片内层的降温层,紧贴机身的感应线路组跟着红蜘蛛紧张的机身一起降温;裹紧全身的裸线释放出一股弱电流,红蜘蛛自体散热套件被强制停用了——用不着浪费能量,震荡波认为,护甲的冷却功能更有效率,噪音也更小;而且这套护甲很合身——太合身了,跟火翼一起从军备库偷穿出来的那些望尘莫及。他的主人为了“赏赐红蜘蛛的贡献”特别叮嘱要为他专门打造一套精度最高的,他是怎么说的来着?“就像另一层皮,他必须看上去毫无破绽,无论是动是静”——执行起命令来震荡波可谓不遗余力。尽管与本来面目大相径庭,护甲不会磨痛飞行者的关节和双脚,不会卡住他的翅膀关节,不会迫使他在里面摆出难受的姿势:带高精度传感内衬线路的盔甲能温和地让他不够契合机型的关节无痛脱臼,好将肢体拉伸到足够的长度;他的新脸甚至能做出表情——精确得令人害怕。这张“皮”接管了他的一切,红蜘蛛别无选择,只好接受。

他的确考虑过提议威震天允许他继续用自己改装的全息伪装——冒着被质问为何没有如实提交青丘营救执行记录的风险。在舒适感和秘密中间选择并不困难。

裹得密不透风的滋味很怪,但现在他已经多少有些习惯了:当初为了方便震荡波对细节设计进行精校,红蜘蛛被抓进实验室里套上全副行当、全天候穿了4天。最早几个版本的全天候实时脉冲感应刺激差点把他逼疯,现在想起来还觉得尴尬——要不是震荡波是个满脑模块塞满逻辑的疯子,红蜘蛛会认定这块紫渣有意拿这种下流的方式折磨他。

不管怎样,幸亏成品至少只是偶尔让他全身有点儿麻。

以及,尽管可能性不大,红蜘蛛还是暗自向火种源祈祷威震天没一时兴起命令把远程全机体释放高压电这样的刑罚放进去——他自己的机体装甲有些地方着实被拖开了不窄的缝隙。

越想越难受,红蜘蛛跳下充电床,准备去洗个能量浴。至少在扫描确认过私人浴室没有监控设施后,安全系统允许他暂时脱下这一身。谨慎地锁好门,红蜘蛛迫不及待地挣出束缚滑入温度宜人的淡粉色透明液体中。

两次检查虚拟通讯组件安全性后,红蜘蛛倚着光滑的浴缸边沿拨通火翼的私人线路——他才没偷懒,只不过更喜欢舒舒服服地干活。中将立即做出回应,深色薄嘴唇满意一翘。红蜘蛛能搞得定。



“我知道他们会找到你的,”身披灰色迷彩的轰炸机敏捷地窜上桌子,他的肩炮对准了——“冷静点,火翼,长官,是我。”紫色的手拿着两杯发光饮料,“我是星翼;是我约你出来的。现在能不能麻烦你……”

紫色涂装的大个子,声音低沉得像滚雷。火翼站着不动。

“好吧,好吧——别,我只是把杯子放下。”陌生赛博坦人转身小心地关上包厢的门,他的举手投足表现得倒是很无害。火翼肩甲后面又伸出两对炮管。背对着全副武装的轰炸机,紫黑色飞船笑出了声。“你知道吗长官,我以前认识一个家伙,航炮数量跟你差不多——他说他是个和平主义者。”在门锁上摸索一阵,似乎终于满意了,他回身掀开伪装面甲,眨眨自己的光学镜,冲火翼咧嘴一笑。

“我的普神!”火翼瞪着光学镜跌进沙发,“这他渣是什么玩意儿?你造的?”

“是我的。”红蜘蛛坐在对面,他又把面甲盖了回去。“别在意这种小事,今天我请客。别找了,这儿没监控,长官,地下油吧都没有的。”

“我希望你别穿它。”中校盯着手中的能量劲酒喃喃自语。这也太吓人了,那张脸就像真的一样。

“我能脱半个循环*,火翼。”红蜘蛛端起酒杯呷了一口,“然后它就会站起来跟在我后头跑,把我裹回去。”他耸耸形状陌生的肩甲,“得了吧,你知道是我。军队没找你的麻烦吗,长官?”

“你动了我的记忆。”精心漆成灰色的手指捏着酒杯,他还没喝。

“火翼,听我说……”红蜘蛛放下空杯,“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你是我的朋友,我必须保护你;如果有人知道你看见了什么……”他陷入回忆,痛苦地摇着头——至少他的表情看上去是那样,“我不想再经历一次了。你忘记了,他们会把你当成另一个受害者。而我可以把记忆还回来,只要你想要,所以我才叫你来。只要一个词。”鲜红的光学镜专注地盯着军官的脸,“红蜘蛛”紧抿嘴唇,做出严肃的神情;火翼能看出他浑身的传动关节都僵硬了。

“不。”他最终靠在沙发背上,“兴许你是对的,小翅膀。医生问了我很多次,他们知道我回答不了。军委会有些人对我失去的那一段记忆很感兴趣。你对我动了手脚,用我不记得的方式。”

“我道歉。”红蜘蛛生硬地答道。

“那不是我想要的。现在又是什么?你又准备了什么‘惊喜’,要再拿走我的这些记忆?让我再次忘记和你在下层街区见……”火翼微微一愣。

“我共享给你了一部分数据,”红蜘蛛疲惫地望着军队来的同伴,“刚刚恢复不久。要是让人逮着了我,他们可能会从记忆库里面看见你。我别无选择。”他想叹气,护甲水冷无声地启动了。小个子飞行者强忍着去扯胸甲的冲动。“地下的酒也是酒,你没必要那样,长官。我没下毒。”火翼难堪地尝了一口。

“那不是我的意思,星翼。”味道不错。红蜘蛛拎出酒瓶——火翼认出了那个昂贵的容器。

“我想知道你的答案,朋友。”红蜘蛛面无表情地换了个坐姿,“两个。”

火翼迟疑地放下空杯,红蜘蛛无声地为他斟满。

“我不知道,”军官的语气透出一丝紧张,“我们上次见面的时候,我给过你回答对吗?”

“那不重要,”红蜘蛛翘起一条腿,“我想听你再说一次,考虑好再回答我,长官。考虑什么是正确的。”陌生的紫黑色飞船不苟言笑地坐在那儿,像一块立体的阴影;火翼发现自己的注意力无法集中,他总是忍不住……

“你猜怎么着?”一只紫色的手抬起来揉揉眉心,“你说得对,火翼……我该脱了这玩意儿。你能转过去一会儿吗?”一阵装甲滑动的轻响,再次抬起头时火翼看见红蜘蛛红白相间的机体舒服地斜靠着桌面,身边正襟危坐的高大装甲就像一名假寐的保镖。“感觉好多了,你真不知道挤在里面有多难受。我们说到哪儿了?”他眯起眼睛懒洋洋地一笑。

比起回答红蜘蛛,火翼似乎另有打算。他以前从没这么想过,他也不知道为什么——

“认真的,火翼?*”红蜘蛛偏过头,厌烦的神情一闪而逝。“我结婚了,我没心情开这种玩笑。”

“我很难过,小翅膀,”现在中将比他强壮了,“我相信你不愿意失去他。你需要一些休息,你累了……你需要感觉好一点儿。能让你感觉好些。这儿没别人,你说过。没人会告发你的。你需要这个。”蓝色的手掌抵在他头盔上,阻止他凑近亲吻飞行者——深色镀层的可爱面孔,管线精密敏感的颈项。

“我知道自己需要什么,长官。我会把这当作你对其中一个问题的回答;”红蜘蛛扭过头注视轰炸机军官灼人的光学镜,“而且就算我想……要你,我们也做不到。还记得吗?”他很疲惫——又是这样“半个循环。我不认为你能干完什么,就算对你做最坏的打算。”他翘起嘴角,火翼能看见他嘴唇下面的咀嚼零件下缘若隐若现,两侧略尖。红蜘蛛一把挣脱,或许他能看出来火翼想要……舔舔那对可爱的小白尖。“我把你看作朋友和可敬的上司,火翼长官,我衷心地希望能保住我对您的尊敬。我爱我的伴侣,这不劳别人关心。”

“抱歉。”

“接受道歉。”红蜘蛛扬起眉毛,“现在,你希望我把护甲穿回去吗?”

“如果你不想,不用勉强。”

红蜘蛛耸耸机翼。

他们喝了一会儿酒。一瓶见底,红蜘蛛按铃叫来侍者——这鬼地方还有侍者,火翼没想到。手捧酒瓶的矮个民品打量包厢中三“人”的体型,特别关注了一会儿红蜘蛛鲜艳的涂装,似乎得出了什么结论。他掏出一个新杯摆好,打开瓶盖,安静地离开了。

红蜘蛛起身给三个空杯倒酒,抿着嘴一言不发,火翼不安地移开视线,红蜘蛛一放下酒瓶就抄起杯子喝了一大口。

“这就是青丘的普遍观点,火翼——在他们眼里,这身‘衣服’都比我更像个人。”飞行者一脸讥笑,“省省吧,你揍那条可怜虫改变不了任何事。你也是那么想的,我呢?”他摸摸伪装护甲,那些金属醒了,黑紫相间的浪潮涌向主人、吞没了他,“我也是这么想的。我们的社会太僵化,已经无法指望它自行改变。”强壮的飞船型赛博坦人冲火翼眨眨光学镜,端起自己的新杯。“有时候这个事实让我无法下线充电,它会在深夜唤醒我,坐在我胸前、卡着我的喉咙,逼迫我正视它。火翼,我住在上面,像个体面的青丘公民那样,穿着这身护甲,用配得上它的名字登记入住酒店。我也可以用我的本来面目去,”他给自己满上,他把酒瓶递给火翼,“没什么区别,除了接待员可能会向我打听——我的‘室友’什么时候来,很有礼貌*,毫无疑问。

“我没喝醉,火翼,我没疯——靠近我,你能听见FIM芯片运转的声音;我从来没有这么清醒、这么严肃过,因为你是我的朋友。火翼,回答我:你放弃一切、跟我们干?还是你情愿留在青丘的顶端、和军委会的其他将军们一起俯瞰美景——我不会责备你的选择,今天清晨我和我的护甲在上头的套房上线,阿尔法星正在升起,整座城市在它的光辉下燃烧——比我的标本收藏更多彩,比阿尔法星本身更耀眼。我永远看不够。”他嘴角啜着回忆的微笑,两眼却冷酷无情,“我说过,火翼,我能理解。站在那儿,你就永远用不着看这儿,不用再想起自己曾是我们中的一员。

“你曾经仰望过吗,火翼?上次我们没来得及那么做。在青丘城区的地面上,你要伸直脖子,直到头颈关节生疼、平衡组件让你感到晕眩,才能看见天空。可天空不会看你;只有监工——教官——奴隶主,朝你渴望的小脑袋挥舞枪托和电鞭,命令你把丢在地下的重担扛回去,让不属于你的财富压弯你的脊梁。

“回答我,火翼。我接受任何答案。”

火翼也想说些什么,不一定是反驳,只是……他的语言组织芯片罢工了。

飞行者静静地注视着他。等待着。

听到答案后,他也只是眨了几下光学镜。

“火翼,我累了,涂漆掩盖不了——你说得没错,”他几乎是在微笑,“我需要你帮我感觉好一点儿,在我离开青丘之前。到我住的地方去,只有今晚,只是作为朋友,我想?那边的景色你会更习惯些,我要了位置最好的房间,我还有些酒。对这套炉渣上的计时器,我大概还能想想办法。”

全赛博坦大概除了威震天,没人能够连续拒绝红蜘蛛。



“你为什么相信那个恐怖组织?”他们并排躺在青丘云顶酒店*豪华套房那张宽大的充电床上,它宽得能容纳两个天火。“为什么做出这种选择,小翅膀?如果你喜欢这里,你可以得到它。跟我回军营,完成汇报,做正确的选择。你能得到一切。”

“你让我救自己,”红蜘蛛拒绝火翼抱着他——他们并排躺着。“出卖其他所有人,出卖我为之努力的一切。你把那叫正确的选择。”

“你比我正清楚自己的所作所为,那让我快不认识你了,星翼。你管那叫努力吗?”天花板上那些五光十色的能量灯模仿繁星,巨窗外青丘城的夜晚也是。

“已经没有回头路了,火翼。”红蜘蛛年轻的机体躺在火翼身边,他精心地清理过自己,花了些时间把流出来的交换液擦净。“有时我一个人待着,我看见手上沾满能量液,火种舱和脑模块的碎屑卡在关节缝里。他们都是无恶不作的炉渣,他们每运行一天就有成千上万个赛博坦人承受痛苦,他们理应去死。我是战士,”他提前锁死下缘阀门,不让火翼接入他的次级燃料舱。因为火翼会“咬住”他,那会留下痕迹的。“我不应该害怕杀人。可那些能量液怎么也洗不掉。我什么也得不到,除了审判;你们的人不会放过我,只要他们知道我杀过谁,又炸过哪里。不管你怎么说。”灯光在他的侧脸上留下一层虹彩,就像减速场反光。

火翼在……抚摸他的手,蓝色的,小巧的,微微颤抖。

“实验室和议员的合作资助项目正式签约前一天,议员在全城最好的酒店订了房间,因为之后的活动和庆功宴会在那里举行。天火带上了我,作为他的助手。”他鲜红的光学镜直直地瞪着,“他们欢迎天火,因为他是青丘地质科学研究院的教授;他们拒绝让我入住。”火翼的手攥紧了。红蜘蛛轻轻扭动,抽出手臂。“天火试着解释,我是科研院的正式员工,我是他的私人助理,他的学生,他的谈判代理人……大蠢机能想得起来的一切;我他渣还从没听过他一口气对别人说出这么多我的头衔。谢谢您,但是很抱歉,这是酒店的规定,这是酒店的名声,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入住——不管你是否富有,是否聪明,不管你在做什么工作。这是规定。我所付出的一切都无法击败这个词。”

火翼听见他笑了。他笑了一会儿。

“后来我们回了宿舍,我们两个一起。我们从宿舍楼下的自动售货机买了能量饮料当晚餐。我选择了天火,这就是为什么。他会找到我,他会陪着我——不管我在什么地方;就是天火。他是个傻瓜,但在这件事上,我相信他*。”……他相信吗?

“我很抱歉,”火翼不知道他还能说什么。“我很抱歉。”

火翼上线时床上只有自己。红蜘蛛为他叫了早餐,还付清了房费。他和他的伪装护甲不知所踪,或许早就出了青丘城。火翼在自己的通讯里找到一条未读信息,是用红蜘蛛本人的频道发送的。

“下次你会认出我的,朋友。”

他没有叫警卫。



12完
【2017/10/14-17:48】



注释:

对白1:Now here comes our 'hero'.

脚踏实地:红蜘蛛是个飞行者,训练的也是飞行者,不过嘛…

对白2:Join-The-Others, Get-Out. NOW! 

六肢:你知道是哪六肢。

次级全向控制台:类似IDW漫画中的全向星球仪Omniglobe,不过相对而言比那个要低级一些,处理不了那么多信息。

半个循环:老实讲,每个版本的这些赛博坦时间计量单位居然都tm是不一样的!我前面的文已经混乱了!我要疯!现在我在这里宣布一下啊——本文从这个地方开始,一循环相当于赛博坦的一个小时。前面的不管了不管了!

对白3:Sparkwings, Seriously?

对白4:with manners

云顶酒店:杜撰的赛博坦名称,位于上层街道高处的酒店,名字稍微不中二一点但还是可以猜测是很高级的地方。

对白5:I have a faith in hi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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